穿肩而过(jim/ted,追缉:炸弹客)

jim结婚前一年想过转行当私家侦探,还没有辞掉巡警的工作,他就接到第一个案子,来自ted弟媳的委托——ted给这个可怜姑娘寄了一封恐吓信,指控她与ted弟弟的结合是对真实生活与自由灵魂的背叛。姑娘希望jim调查ted的思想(经历就不必了,ted弟弟已经告诉过她),以此估算这封恐吓信隐含的实际危险。她说ted是个怪人,在david(ted弟弟)的公司工作时曾深夜张贴辱骂女同事的小纸条。

jim问辱骂的内容是什么,姑娘想不起来,“太恶心了,那些话,david也没一字一句告诉我。”

“那ted为什么要辱骂那位女士呢。”

“唉,大概就是那些原因吧,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他,他可能最开始又以为人家喜欢他,毕竟礼貌什么的,而且他还是公司老板的兄弟,最后却那样,他就爆发了。”

jim记下“因爱生恨”,“他之前一直在你老公的公司工作吗,冒昧问一句,你老公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不,他之前没有工作,前几年才过来,具体时间我不清楚,那个时候我跟david还没有在一起。公司是david从他们父亲那里继承来的,主营内容是机械,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david对公司运营操心不多,最近他在准备法考,把公司托管了出去,他学习很认真,只有睡前才说得上几句话。”

听到这里,jim结案了,新婚妻子为夺回丈夫目光而对丈夫哥哥在婚前寄来的冷淡祝福信件大惊小怪,可能他们兄弟俩一直感情不好,那封信并非针对她。jim感觉自己多少被利用了,我是侦探不是心理医生,具体的线索没有,只给我讲偏狭模糊的故事。但这也没什么,“我可以看看那封信吗。”

“呃,我是路过看到这个牌子才进来的,没把信带在身上,不过差不多就是我刚刚讲的那样,那封信我看了好多遍,每个字都胆战心惊,不会记错。”

她也不急迫,jim想,只是想跟人聊聊这件事。

“……如果需要的话,我下次带来。”

“当然需要,如果方便,可以请你的丈夫一同前来,我想问问他ted的事情。”

“你想问些什么我可以转告,你知道的,david他最近学习很忙。”

这倒是帮这对新婚夫妇制造了聊天话题。很多,最主要的是ted之前的经历,以及他现在在做什么,方便的话,他的出生年月,身高,体重,照片,这些信息也需要。

ted弟媳这个时候才发觉心血来潮推门进来向陌生人大倒苦水有多么不妥,混乱几秒,她越过ted的问题,询问:“这里的收费标准是?”

这是第一个案子,说少了可疑,说多了赶客,ted想看那封信,最终报上一个类心理医生的价格。

姑娘走了,jim连ted的全名都没有得到,那天晚上他非常想要知道恐吓信的内容,以至于做梦梦见在写那样的一封信,台灯昏黄,每个字都看不清。

过了两周,他以为那个姑娘不会再来了,却收到她的信,信里还附了一封,没有拆开过,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封。——姑娘回家跟丈夫打听ted,丈夫得知她寻找私家侦探调查哥哥非常生气,拒绝提供任何信息,还把威胁信藏了起来。不过兄弟俩一直有书信往来,她截到ted最新寄来的信,还没拆开就转寄过来。ted kaczynski寄,david kaczynski收,寄信地址是个没有印象的偏僻小镇。如果我不回信,她应该不会再来了,jim拆信时想。


亲爱的弟弟:

展信佳。昨天林子里起了大雾,没来得及收的衣服湿透了。我在雾里不知前后地走了几分钟,差点掉到河里。真是奇怪,我居然没有听到水声,而且我的小屋,你知道的,我们一起搭建的小屋,距离河边有二十分钟的路程,我不可能在几分钟内走到河边。地图上没有近路,我也不相信看似科幻实则玄幻的解释,应该是梦。挂在外面的衣服确实湿了,雾是真的,散步的部分来自午睡的创作。有研究显示小孩分不清梦与现实的区别,因为他们尚未与现实世界建立深刻联系,我现在基本断绝世俗交往,所以像孩童一般重返梦实不分的世界也不奇怪了。你不用担心我,也无须因此来看望我,我清醒的时候很清醒。雾很美,我希望与你分享这个时节的森林。不过等你看到这些并提笔回信时,雾应已经散去。

我最近找到一个新爱好,足以消磨困在雾里的漫长时日,这个爱好是制造火箭,我借来好多书,如果成功,我会认识很多新朋友。

梦里我怀孕一年生了一个小孩,然后我发现那是你小时候的样子


信没有写完,没有落款,最后一句话没有标点。jim把ted的全名输入系统,履历耀眼得让他不禁发出无声的“哇”,若说搜索前jim还有几分探访森林的念头(装作迷路的游客,从雾里出现敲响仙境里的木屋的门之类),现在吓得一点也无了。

没过多久,jim遇到了现在的妻子,转行的念头打消了,稳定工作更重要。又没多久,儿子出生了,被哭声吵醒的半夜,他一边重复着机械动作哄小孩入睡,一边望着窗外远方的天空,期待某座森林升起黄尾的火箭划破沉闷暗夜。这不可能,他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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